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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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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游戲結束,無論眾人各自想法是什麽,面臨的首要問題是分割地盤。

這座兩層高的別墅每層二十個房間,一人一間是不現實的安排。

二樓占據地理優勢,便於防守,一樓靠近廚房,能保障食物,最終白井隊依靠最多的人數占據了一樓,藤村隊選擇了二樓。

人數劣勢的千葉隊——新加入的河合被絕大多數人排斥——最終在負一層的地下室安置。

河合一邊揮揮手說著“我有招人嫌的自覺,不想被你們背刺,會乖乖走遠的”,一邊不知道往哪兒去了。

地下室是封閉的空間,沒有窗,首間的雜物室裏堆滿了雜物:廢棄的冰箱、被布蒙上的穿衣鏡、堆積到頂的紙箱……

與明亮幹凈的一二樓不同,地下室散發著沈悶的灰塵氣味。

蜂蜜發色的男人迅速探查了整個負一層,最裏是衛生間,旁邊是健身室,再向外是雜物間。

理所當然的沒有臥室和床。

健身室的空間更大些,他們最終在這裏落腳。

好不容易到了可以稍微放松的地方,千葉星跌坐在地,渾身發抖。

大概是誤解了她的顫抖,遠山茜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

千葉星囁嚅著:“遠山同學……好厲害呀。”

她明明是成年人,卻一點沒有年長者的樣子,除了尖叫和發抖什麽也沒做。

“您是指戰鬥?”

遠山茜為她攏緊外套,平靜道。

“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只要找準要害,哪怕是小孩子也能做到。”

不……倒不是指這個。千葉星想,是她哪怕面對超現實的恐怖怪談般的場景都鎮定十足……

“不害怕嗎?”她小聲問。

遠山茜搖搖頭。

她似乎沒有說話的心情,走到門口坐在門欄旁,無意識摩挲頸間空無一物的什麽東西。

正準備同樣到門口守住房間的蜂蜜發色的男人怔了一下,仔細看了她一眼。

他坐到千葉星身邊,遞來一杯水。

“喝嗎?”

“……啊,謝謝!”

蜂蜜發色的男人自稱安室透,在一家咖啡廳當服務員,同樣從事服務業讓千葉星在面對他時不那麽拘束,但對上男人英俊的外表,又讓千葉星自慚形穢。

“千葉小姐是怎麽到這裏的呢?”

“我在街上,撿到一張傳單……”

千葉斷斷續續將自己的經歷敘述,不知不覺間,連自己小學中學在哪裏讀、父母離異後最終被母親拋棄、目前正在便利店打工賺取微薄薪水的事情……在安室透恰到好處的回應中全都不自覺的和盤托出。

說完自己的事,千葉星:“安室先生是……?”

安室透露出爽朗的笑容。

“和千葉小姐一樣,在店裏的桌子上看見傳單,以為是哪位客人留下的,想弄清楚怎麽回事。”

“……?”

聽起來,安室先生是自己主動接受的?應該不會吧……哪有人明知可疑還上趕著的……

千葉星在他的氣勢下不敢多問。

“那麽,遠山同學呢?”

安室透若無其事的看向門邊的遠山茜,後者隔了幾秒才擡頭。

“……恢覆意識時,就已經在這裏了。”

“沒有收到傳單或是廣告訊息之類的?”

她搖搖頭。

“遠山同學看起來很鎮定呢,”安室透的笑容讓千葉星覺得,自己附近如果有他打工的咖啡店,哪怕傾家蕩產也會去光顧,“學過搏擊?”

“只是經常和人戰鬥。”

“動作很流暢,力氣再大些說不定會致人死亡。”

“我有控制力道。”

“是嗎?看起來不像,我以為是你的身體條件限制了力道。”

“也有一部分這個原因。”

“如果你的力氣足夠,你會怎麽做?”

“我不殺人。”

“普通市民不會把‘殺人’動輒放在嘴邊。”

他們一問一答讓千葉星不知如何是好,擔心安室透隱隱越界的問話讓遠山茜生氣。

但遠山茜習以為常作答的樣子又讓千葉星覺得自己想多了。

遠山茜想說什麽,停住了,偏過頭,搭上門把手下拉。

打開的門外立著一個人。

千葉星吃了一驚,她根本沒發現門外什麽時候出現了別人。

安室透在她有所動作的同時站了起來。

門外是名黑發的青年,模樣非常……古怪。

身高應該在180cm左右,但背脊內弓,雙手插在褲袋裏,眼睛下面有深深的黑眼圈。白色的T恤,黑色長褲,半踩著球鞋,黑發偏長而微微蓬松。

是先前在客廳裏見過的……姿勢奇怪的蹲坐在沙發上的年輕人。

“喲。”

他擡起一只手,態度隨便的打了聲招呼,聲音輕微嘶啞。

“打擾到你們的談話了嗎,不好意思。”

青年一邊說著,一邊看似毫無防備的走進房間。

“關於你之前說的交換情報,現在方便嗎?”

安室透立刻換上營業笑容。

“當然。”

“哎……哎?”千葉星看看青年,又看看隊友。

遠山茜沒什麽反應。

千葉星:“要……交換情報?”

是先前被圍堵時安室先生說的話?但那不是場面話嗎?而且她沒什麽能交換的情報???

遠山茜在原地站了一會,走到她身邊。

“失禮了。”

她折起千葉星的內側衣擺,摸索了一會,從裏面拿出一個黑色小小的紐扣式的機械。

“……呃、”千葉星吃驚又疑惑道,“這是什麽……?”

“竊聽器。”

“……啊……哈?!”

“應該是先前被追逐時趁亂粘在您身上的。”

“我身上怎麽會有這個……不對,你是怎麽發現的?”

遠山茜微微偏頭。

“這次的參與者中有一位我認識的人,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出現在這裏,以他的性格來說很少見。您曾與他在慌亂中擦肩而過……所以我猜大概您的身上被留下了什麽。”

遠山茜捏著竊聽器。

“折原先生,要下來一起交換情報嗎?”

竊聽器那頭無聲無息。

千葉星一陣迷惑。

“折原先生”是誰?

遠山茜繼續道:“抱歉,竊聽器我不能留在千葉小姐身上,我會放在樓梯扶手那兒,請您自己拿一下吧。”

千葉星楞怔的看著她將竊聽器取下,出了一趟門很快回來。

“呃……就這麽還回去……沒關系嗎?”

“沒關系,”遠山茜說,“因為這樣也阻止不了他。”

果然沒多久,房門再次被敲響。

“晚上好。”

眉目清秀,舉止稍顯誇張的另一名黑發青年笑瞇瞇的道。

“也請讓我加入交流會吧。”

安室透頗有主人意識的熱情道:“歡迎,不過來做客的客人可以不用攜帶額外的多餘禮物哦。”

“抱歉抱歉,”折原毫無歉意的笑著,“我也沒想到這份禮物會被發現啊。”

安室透與他相視而笑,笑容用力到仿佛出現劈裏啪啦的電光。

另一名青年安靜的觀察他們,又將仿佛能洞察一切的視線轉移到千葉星身上。

千葉星:“……”

默默挪到遠山茜身旁,湧起了當場拔腿就逃的沖動。

……

給千葉星安竊聽器的青年名為折原臨也(千葉星私自認為這個名字很奇怪),另一名外表古怪的青年則自稱龍崎。

房間內有幾張瑜伽墊,按照安室透、千葉星、遠山茜、龍崎、折原臨也的順序圍成一圈坐著。

千葉星總覺自己誤入了什麽奇怪的片場,看起來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人竟然能出現在同一間房內,異常到有些毛骨悚然的地步了。

遠山茜還是一幅八風不動的樣子,筆直坐著心不在焉。千葉星悄悄靠近她以獲得安全感。

雜物室有紙筆,安室透畫出整棟房子的大致布局,率先開口道。

“加上地下室一共三層,每層的面積在400平方米左右,左右各十間房,盡頭是多人用洗浴室。無法破壞布局和物品,沒有醫療箱和相關治療用品。窗外看著有庭院,但窗戶無法打開,電話沒有信號,初步判斷與外界完全失聯。一百人中男女各半,年紀最小的是遠山同學,最大的在五十歲左右,職業以學生和工薪階級為主,暫時無法分析選擇‘玩家’的條件。”

千葉星張大了嘴。

“安室先生……”她震驚道,“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居然……”

龍崎蹲坐在瑜伽墊上,背部向內弓起,薄薄的T恤下顯出脊骨線條,懶懶散散的接道。

“拿走的食物會從冰箱裏再次原樣出現,食用之後暫時沒有發現身體和精神方面的異樣,巧克力很美味,推薦嘗試。水果和蔬菜的產地以北海道區域為主,肉類主要是魚蝦,看起來沒有供應限制,但也有可能存在食物上限,在達到上限之前不斷供應。”

千葉星轉而將震驚的目光投向他。

安室透與龍崎相互對視一眼,仿佛在確認對方的底細。

緊接著,他們似乎初步下了什麽判斷,一人一語迅速將情況分析。

“房間內的裝飾造價並不昂貴,收藏畫是仿品,居住在這裏的人並非屋主。一家六口,主臥有兒童用品,一對夫妻和收養的四個孩子。”

“丈夫曾經的職業是律師或者法律相關,京都人,喜歡旅游。”

“妻子從事邪/教傳銷,這間房子用於信徒洗腦,丈夫知道這件事,有一定程度的協助。”

“兩人現在都沒有正式工作。”

“有過一個女兒,但去世了。”

“此次‘游戲’有可能是宗教活動。”

“不排除被使用了能夠麻痹大腦的藥物。”

千葉星全程目瞪口呆聽完他們的分析。

“……”

完、完全說不出話……!

感受到智商上的全面壓制!

折原臨也“啪啪啪”的海豹式鼓掌。

“太厲害了,這種程度別說情報搜集,完全就是福爾摩斯再世的偵探,現在的人類都這麽強的嗎。”

略顯誇張的說話方式和永遠中二的思考模式仿佛是折原臨也這個人的組成。

“這位先知(Izaya)先生有什麽能夠交換的情報?”

安室透看向折原臨也,意有所指。

“會擅自給普通市民安裝竊聽器的人,不可能對身周的環境沒有一點了解吧?”

“這個嘛……”折原臨也佯裝猶豫道,“那種犯規的推理能力我可做不到,能提供的只有微不足道的小情報啦。”

“再小的情報說不定也會成為必殺技。”

聽到“必殺技”這個詞的折原臨也明顯的停頓了一秒。

他“噗嗤”一聲笑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錯、沒錯,她的話,說不定真的會是必殺技。”

折原臨也的手指移向微微垂頭的遠山茜。

“很簡單——和你、以及那邊的龍崎先生選擇此刻在這個房間出現的理由一樣。”

他的笑容看似爽朗輕快,紅色的眼睛像是某種不懷好意的野獸。

“這件事和遠山同學有關,沒錯吧。”

遠山茜回視他的視線,沒有回答。

折原臨也像對一個觀察了數年的標本如數家珍道。

“奇怪的房子、被突然召集的人、沒有征兆的‘游戲’……你沒有任何吃驚,不是早知道這裏會發生什麽嗎?”

“……”

千葉星的背脊一陣發涼。

沒錯……

從一開始,遠山茜就鎮定得讓人意外。普通學生哪裏會懂得人體要害、奔跑中註意擦肩而過的人、眼睜睜看見一個人慘死在面前也無動於衷?

那種平靜……與其說是受到驚嚇,不如說是對一切了如指掌而不需要在意。

所以……她後知後覺的想,此刻在這間房間的人,都是發現了遠山茜的異常而聚集過來的嗎?

折原臨也的笑意擴大,帶著輕微鋒利的慢條斯理。

“千葉小姐或許不知道,遠山同學可是光動嘴皮子就讓別人從七層高的樓頂跳下去呢。這次的事件,難道她真的什麽內情都不了解嗎?會不會有什麽目的,因此獨獨挑選了你?”

人性是有弱點的。折原臨也很清楚、並且熟練的利用這一點。

千葉星淺薄到一眼能望到底,懦弱膽怯,渴求毫無保留的愛,然而自卑會讓她一再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資格得到。

是她請求遠山茜成為自己的同伴,當然。但記憶是能夠扭曲的,人是會說服自己的生物。

她的選擇是正確的嗎?遠山茜是不是別有目的而答應她?落入陷阱的實際上是自己?

“——這種拙劣的挑撥就到此為止吧。”

安室透的語氣不容置喙,維持著禮貌性的笑容打斷他。

“擅自指控他人可不是簡單的道歉能揭過的。”

折原臨也饒有興致的觀察他。

“安室先生是剛和遠山同學認識吧,竟然相信她嗎?”

“假如折原先生有值得信任的方面,請務必展示出來。”

“我沒有,但遠山同學有嗎?”

“幫忙固定傷員的學生與私自安置竊聽器的社會人士相比,當然是前者更可信。”

“哈哈,這點我無法否認,但不小心遠山同學,可是會出大問題哦。”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哦呀哦呀,”折原臨也半真半假道,“愛著所有人類的我,可是難得的提醒你們真心話啊。”

“你這句話的意思就像是把自己擡高到人類之上那樣俯視,”安室透寸步不讓的假笑,“被男人愛實在是敬謝不敏。”

“……”

千葉星害怕極了,這兩人之間出現了劈裏啪啦的電閃雷鳴。

“那個……”龍崎慢吞吞的插話。

他手裏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條巧克力,正“哢嚓哢嚓”咬著,含糊道。

“為什麽不聽遠山同學自己說?”

被如此問的遠山茜,似乎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過了一會才理解龍崎的意思。

她輕微偏頭想了想,點點頭。

“好。”她說。

地下室的中央空調穩定運行著,發出輕微的流通風聲,原本沈悶的空氣漸漸變得能順暢的呼吸。

“在說出我所知的之前,有一件事希望大家能接受。”

遠山茜的聲音仿佛帶著涼意的水汽,縹緲而不實。她的坐姿和別人都不同,哪怕是在瑜伽墊上也像端坐於堂皇的大廳中央,背脊筆直得仿佛從來不會彎曲。

“在這裏,發生了一些超出常理的事情。”

千葉星疑惑為什麽她說這句話時看向龍崎。

“……‘超出常理’是?”千葉星不由問。

“和方才安室先生與……龍崎先生猜測的相同,暫住在這裏的居住者與教派有關。”

龍崎的食指和拇指撚住巧克力一角,舉在半空用嘴唇去夠,一邊若有所思的盯著遠山茜。

“嗯……你說吧,視情況而定,應該不會被嚇到。應該。”

遠山茜垂下眼睫,慢慢開口——

千葉星聽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故事。

……

原本有一個普通的,幸福的三口之家。

丈夫常年在外工作,妻子是家庭主婦,有一個乖巧的女兒。

在長期無聊的空虛生活中,妻子偶然參加了一次某個教派的集會。

在那裏,教徒們都友善親和,她被吸引了。起初是購買一些不算昂貴的聖物,接著每天要花費大量的時間進行祈禱和參加活動,然後一步步付出金錢、住所、□□,越陷越深。

她將全家的積蓄投入後,狂熱得無法停下——最終,為這個教派獻上了自己七歲的女兒。

她用酒精溺死了她,因為首領說這樣能洗清女兒的罪孽。

為了獎勵她的忠心,首領承認了她的虔誠,將一部分權力分給她。

他們賞賜給她這座房子,作為她和丈夫的容身之所,並定期在裏面舉行集會。

她很快爬到中層,獲得了不少金錢。丈夫起先並不理解,也試圖阻止她,但在看到這座房子和經手的現金後逐漸沈默,最後辭掉工作,和妻子一起經營在教中的地位。

如果只是停在這裏,就只是一個尚未被緝拿的犯罪組織和一場並不罕見的悲劇。

但……或許是教徒獻祭生人之事過於頻繁的發生在這棟房子裏,又或許是那些隨處可見的法陣咒語中,有那麽一兩個竟然是真貨。

總之——

“某個生物”出現了。

……

遠山茜的聲音突然在此刻停了下來。

仿佛有什麽輕微的漏洞隱藏在她所看不見的縫隙中,令她不由自主的微微低頭思考,但片刻後仍未有所頭緒,於是她繼續道。

……

稱作“怪物”也好、“魔鬼”也罷,或者“妖怪”、或者“魂靈”……

最終,竟然真的有神秘靈邪意味的非科學生物降臨在他們眼前。

在那短短片刻,整座房子裏的人被吞噬殆盡。

從鮮血獻祭的房屋中誕生的魔物,吃光了作為祭品而被妻子收養的四個孩子和舉行獻祭的所有人。

然後,猶有不足的意猶未盡的,想要獲得更多的生命。

無法離開這棟房子的它不斷地不斷地……將前來調查的警/察、路過的旅者、探險的學生……全部踏入此處的生命絞殺吞下。

在那時,它終於稍稍停止了饑餓,並感到無聊。

在等待下一個踏入陷阱的人類到來的時間中,有誰自投羅網了。

有個男人——讓它誕生的教派的首領——孤身前來尋找它。

首領說,要來玩一個游戲嗎?

“游戲”……?

單單吃人不是很無聊嗎,來吧,我會教你,把人類的悲鳴當做下酒菜才是極致的美味。

……

“那之後,他們開始篩選參加‘游戲’的玩家。”

遠山茜道。

“玩家選擇沒有特定偏好,附有魔力標識的傳單或被首領接觸過而產生共鳴的手機,會隨機挑選玩家進入到這棟房子,直到決出勝利的一組。”

“……”

“…………”

千葉星的世界觀受到了猛烈沖擊。

她呆滯了。

首先跳出來的疑問是——為什麽遠山茜會知道這麽多?

她是那個所謂的“首領”的內應嗎?還是如折原臨也所說別有用心……?

……不僅如此,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魔物?不是藥物產生的幻覺?或者一切都是哪個電視臺節目組安排的戲劇?

可那兩個人確實活生生在她面前死了……

她不想懷疑遠山茜……但、但是……

安室透比她更快恢覆,思忖後接連不斷向遠山茜發問。

“我們不是第一批玩家?”

“不,應該是第三批。”

“你是怎麽知道的?”

“解釋起來有些覆雜。”

“不能說嗎?”

“應當可以,但與我們接下去的行動關系不大。”

“有沒有關系應該由我們決定——告訴我原因。”

“這是一個世界的分支,某個存在將它的發生告知了我。”

“誰?”

“……”遠山茜頓了頓,“我也不知道‘它’是什麽。”

“‘它’為什麽要告訴你?”

“我需要打破既定的結局。”

“為什麽要打破?”

“我不想您們死在這兒。”

安室透停住了。

他看了她片刻,最終換了另一個方向詢問。

“首領是誰?”

“不記得了。”

“他在這棟房子裏嗎?”

“不知道。”

“完成這個游戲,真的能被放出去?”

“我不記得。”

“為什麽會不記得?”

“時間過去太久了。”

“水和食物有限制嗎?”

“我不知道。”

“完成‘活動’是否有時間限制。”

“有。”

“沒有完成會怎麽樣?”

“隨機的某一人或某些人會喪命。”

“……!”

聽到這裏,千葉星一陣發嘔。

她想起殺了人的河合。

那男人自認做了好事,把活動完成,只死了一個人,其他人都活下來。

按照遠山茜的說法,難道不正是靠了河合,才讓別的某人幸存下來了嗎?

而安室透直截了當的問她。

“你參與這裏的事件了嗎?”

“沒有。”遠山茜平穩的回答。

千葉星不知不覺的松了一口氣。

“也並非從犯或脅從犯?”

“是的。”

“……”

安室透稍稍低下頭陷入思索,似乎在判斷她話語的可信度。

龍崎在旁邊聽他們一問一答,黑白分明的眼瞳從左往右一個個仔細的觀察。

接著,他從身上掏出小塊包裝餅幹,兩只手指撚著小心放到遠山茜的手心。

“嗯……說了很多呢,辛苦了,遠山同學,獎勵一塊餅幹。”

遠山茜楞了一下。

“啊……謝謝您。”

她的表情在千葉星看來總算有了點人氣,略帶茫然的乖乖接過。

“我沒有被嚇到哦,現在還。”龍崎漫不經心道,“所以遠山同學也接到挑選玩家的傳單了?”

“不。”

“那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

這次,遠山茜沈默了很久。

“因為……”她低聲道,“我以為能在這裏找到我的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透子的性格其實挺護短的,雖然現在他和dxx還不熟,但比起臨也顯然她更靠得住(臨也:……

·

提醒L有超出常理的事,主要是dxx想起原作裏L被死神的存在給嚇到從椅子上跌倒(這個男人為什麽這麽可愛

L:半信半疑but內心大受震撼.jpg

·

L是屬於疑心很重的類型,現在還沒有試探,是因為透子的性格更有攻擊性一些,一直在問,於是L先觀察每個人的性格,便於後期行動

·

一個無法無天的公an,一個會監/禁嫌犯的偵探,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情報販子,一個疑點重重的學生

千葉星:瑟瑟發抖

·

交換情報的三個人都只帶了耳朵,只有dxx一個人在說

Dxx:…………………………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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